你还有想花五年时间坚持的事情吗?

许多年后

有人将邂逅一大群候鸟

不知道他会听见什么

这些就是

甲虫们匆匆穿过干草

隐藏起他们偷来的一点点光芒的日子

–W.S.默温《初夏》(安清泉译)

如今,我们身处在一个开了二倍速或多倍速的流行文化浪潮当中,短暂地上头某个领域、某部剧、某个偶像、某个专业……然后任凭他们消散或被替代。

GQ做过一个专题,叫“他只是短暂地爱了我一下”,让前些年爆火的旅行青蛙和这些天爆红的动物森友会席地而坐。两个游戏的设定、风格、以及人们投射的情感,有诸多相似之处。大家在这次强行设置的相遇中,如梦初醒,当年狂热的旅行青蛙早被遗忘。或许,“猛男捡树枝”这波热潮,早晚也会重蹈青蛙的命运。

我们以前习惯以十年去断代,而如今90s的年轻人,早就可以用流行文化区分出多个代际。对iPhone经典尺寸记忆犹新的;一直追逐最新款,为iPhone11 Pro之后的新产品感到兴奋的;还有那些只是旁观和品鉴一代代iPhone追逐游戏的……

显然,十年断代法已经失灵,这次我们尝试强行设置了以5年为单位的间隔,做了一次实验。邀请FIRST这5年来的志愿者,搜索他们5年来丢掉的,但曾经想要去坚持的事情。测算当代人关注力的间隔,试探我们到底身处多少倍速的时代。

你再也不会花5年时间坚持什么?

“我再也不会花5年时间学考古了

王倩茹:
现为考古学研究生,曾是第10届后勤统筹,第11届酒会组志愿者

可能是太拖延,我花了7年时间才考虑清楚:我不喜欢。
决定放弃的时候,我觉得挺好。感受这个学科的过程非常有意思,只不过没什么结果而已。
接下来的五年,想在自己住的城市,放FIRST的电影。

宁,没有毕业论文的痛苦,席地而坐聊天,来一口雪糕,做表也有了动力「当下的和在FIRST的生活构成」(王倩茹手绘)

我再也没有5年偷偷用MP4追TVB了

羊枪枪:
现为电影制片研究生,曾是第12和13届注册中心志愿者

我妈也关注了影展,我怕她发现我上学一直藏了mp4,我能用个化名吗?
我用它看了30几遍全集《法网狙击》。看《溏心风暴》就想去深圳出海卖鲍鱼,想做可以戴白色卷发的女律师,要做身手矫健的女警察。
现在再也不用偷偷躲起来,再也不用MP4,再也不反复看剧,甚至不开倍速就浑身瘙痒。只是,我自己再也不会想成为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了。
现在我学电影,以后可以拍东西给别的小女孩发散我当年的幻想。

没有做TVB女主角,那就先和男主角照相
(羊枪枪保存的合影)

羊枪枪现在放空的时间比在FIRST多了2%,多出来的部分是用来空想:”我要是中了百亿彩票就来资助FIRST,让你们不像现在这么辛苦。”

我再也不会花5年做影视从业者了

姚远:
现从事公关营销工作,曾为第10届执行组志愿者

高一我就想做影视行业,后来如愿学编导专业。毕业的时候综合考量了现实因素和前辈建议,还是放弃了影视行业。
如今突然说起,谈不上后悔,只是以后可能再不会有了。想起在FIRST聊电影的时光,依然觉得毛孔愉悦舒展,想在影院里再见大家。

我再也不会花5年时间听话了

张毅之:
现为本科学生,曾是第13届注册中心志愿者

在太多的人生转折点听从家庭和朋友的建议,放弃了自己做选择。现在学leadership而不是喜欢的时装设计,是因为很多人告诉我服装设计做到极致很难,所以我算是怂了吧。

-那来FIRST是听别的话还是听自己的话?
-听了别人的话才知道有FIRST,但FIRST是例外哈哈,我每一年都想来。
「当下的生活和在FIRST的生活」
(张毅之手绘)

“我再也不会花9个月做话剧了

闫琨骜:
现为电影学院研究生 曾是第11届大剧院组志愿者

虽然没有5年那么久,但还是想说一说那不可回放的9个月。
当初为了搞一个“戏中戏中戏”的先锋话剧,我同时忙着写剧本、申请研究生,每天凌晨四点睡,下午两点起,然后直接进剧场彩排到十二点。
我还记得主题曲是陈秋霞的《偶然》,公演完之后回宿舍一个人听了四十多遍,哭了一个多小时。三四十个人为了一个理想主义的事奋战九个月,想来这样的机会是没有了。
我还在独自理想主义的路上,接下来要争取进FIRST训练营和竞赛单元。

影展最后一天,我们去青海湖看露天放映《囚》,谢飞老爷子都拿着睡袋,我们扛不动(?)就走了,一群人唱着歌回宾馆和彼此告别。
(闫琨骜供图)

“我再也不会花5年时间重复看《孝庄秘史》和《康熙皇朝》了”

李戎婷:
现为主题乐园演出统筹,曾是第10届摄影组志愿者

中学的时候能把台词全背下来。
疫情下的生活只剩下工作了,建造设计游乐园会带来间歇的兴奋感。现在无法像在西宁那样和各种各样的人见面胡侃,但在家里也不怎么看电视剧,大部分一两集就弃了。

开场前,散场后,空无一人的久违的影院
(李戎婷供图)

还有一些人说,自己坚持5年的事,早就成为习惯,何不一直坚持下去?

接下来的5年,
我会以什么方式在电影前立足?

检票小哥:
对,就是你们熟悉的那位「3号厅检票员工」,曾是第11届媒介组志愿者

写作和电影是我坚持到现在,而且还想坚持下去的。
FIRST对我来说,是可以类比大学的存在。它对2017年之后我的生活产生了巨大扰动,好坏都有。我去了4年了,一开始是媒介组志愿者,后来是媒体嘉宾。FIRST在变,我也在变,现在回头看17年做志愿者的自己,方方面面都不成熟。
从我的职业属性角度,它是青年电影的输出方和保护者。我将是普通影迷,将是职业媒体人,将是老朋友,五年的跨度那么长,我和FIRST的关系无法简单概括。

小哥的生活啊,他都和电影有关

我要么在写剧本,
要么在说服自己看剧本

鲍海冉:
现为FIRST剧本统筹,曾是第12届媒介组志愿者

好像每个对FIRST感情很深、来了一年还嗷嗷叫要来下一年的人,都有各自的困境,都是把一个小困境投射到大困境上。

看起来多姿多彩花里胡哨的,一言以蔽之就是在工作

这张登机牌我一直保留着,当年组委会一起飞西宁,所有人的行李牌贴在我这里,大家困得不行在候机大厅游荡成群。
(鲍海冉供图)

情愿的,不情愿的,上面的故事里撤销了一些坚持。然而当我们问出,下一个5年,你觉得FIRST还会出现在你的视线里吗?

似乎,我们彼此再延续更多个5年,也不是什么问题。
在上一代和下一代人加速分裂,个体与个体排距隔离的当下,我们从未掩饰自己的野心FIRST将遵守流动的时间,循着不会快进和暂停的进度条走下去。
如果有人问你,下一个5年还会来FIRST吗?

「第14届FIRST青年电影展志愿者」

招募已于2020年4月20日正式启动。

请持续关注FIRST官方账号,届时可通过FIRST官方网站(www.firstfilm.org.cn)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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