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种表达
“这个时代,我们需要什么样的女性影像?”
把这个问题输入 ChatGPT 的对话框,性别未知的她/他/它果不其然地给出了一篇洋洋洒洒教科书式的样板答案。
如同当代性别议题的恣意流动,影像叙事理应持续进化,女性影像既是边缘声音的突围,也是对单一化主流论述的反抗。行至第四年,“FIRST FRAME 她的一帧”单元持续与香奈儿携手,陪伴华语青年电影人,跟着TA们的摄影机,不懈拓延女性视角样本的接纳容量和生态广度。经过4年的探索与沉淀,已累计有252部长片及1173部短片,共计约1200位创作者进入FIRST FRAME的观察视野,共计45部作品携“她们”的一帧抵达西宁银幕,为女性电影的光谱添上更多她们的名字。(点击查看本届FIRST FRAME丨年度观察与推介)
“FIRST FRAME她的一帧”荣誉之夜现场
当关于女性的创作已成为一种显性的存在,在书写的过程中,来自各方的陪伴将成为强大的力量。如同嘉柏丽尔·香奈儿的一生见证了电影行业的重大发展,并始终与之保持着紧密联结,用时尚与电影之间的对话,在二者之间激发无穷灵感,“FIRST FRAME她的一帧”将秉持同样的愿景,陪伴创作者们用多元的、真诚的创作,对冲化约的、矫饰的惯性。
而将“FIRST FRAME她的一帧”阵列中的影像与其他作品区别开来的,是持续不断的对真实疼痛的剖析和记录。这些影像让我们重新捡拾“我是真实活着的人,而非机器”的感受力。真实的“女性”具有如此丰富的光谱,其人性的阴面和阳面都同样应该被纳入讨论中:身份认同和性别认同,热爱与厌恶,欲望与取舍……那些在成长中自我生发出来的自我的、隐秘的、特殊的、没有特定范式的“我”,那些关于人性的矛盾之处,恰恰是女性的样子。(点击查看本届FIRST FRAME她的一帧丨多元的浪潮)
“这些影像忠实地纪录着关于她们因何站立此处,关于身份、关系、欲望、创伤,关于每一个’她’可能发生的故事,亦关于银幕前后无数个真实的处境。”FIRST青年电影展运营部总监高一天在致辞中介绍到,正是这些影像自真实生活而来的生命力,推动更多的女性电影创作在冰原上去开垦,努力生起新的焰火。
今日,在第十八届FIRST青年电影展“FIRST FRAME她的一帧”荣誉之夜上,经过独立评审团对从年度入围的6部长片及9部短片的激烈讨论,“FIRST FRAME她的一帧”·年度影像荣誉、“FIRST FRAME她的一帧”·短帧荐选荣誉与“FIRST FRAME她的一帧”·特别提及影像荣誉正式颁发,“FIRST FRAME她的一帧”·年度影像荣誉由许慧晶执导的《永无止境》摘得,由张晨曦执导的《缠》获得“FIRST FRAME她的一帧”·短帧荐选荣誉,由元圆执导《长冬》获得“FIRST FRAME她的一帧”·特别提及荣誉。(点击查看本届FIRST FRAME她的一帧丨多元的浪潮)
颁奖词:这是一位战士的失败与再起,也是一位女性的创伤和突围。气馁与失落都被允许,最后她依然选择勇敢。影片希望探寻的,是在星光与晦暗下,在再次成为传奇之前,一个人如何安置自己。毕竟,女性的人生总是在困境与突破中交替,永无止境。
颁奖词:这是献给妈妈的一首小诗,也是一位女儿的低语。母女间千丝万缕的缠绕无从割舍,却也疼痛伴生。但不一定非要攥成拳头才能拍电影,拿起画笔亦能呈现轻盈的动画短歌,印证着电影是超乎文本的想象。
颁奖词:影片用扎实的技术功底书写一位母亲寻找的执念。漫漫途中,细腻而克制的镜头拉长一个女人的冬日。如果将生命的意义寄托于他人的存在,那么当失去来临,我们应当如何面对未来?
荣誉颁布前,“FIRST FRAME她的一帧”单元独立评审团成员制片人叶如芬、秦海璐分享了自己对影片的印象。叶如芬表示:“当评审结果既定,我也在想,她们的下一步怎么走,在未来又会有这样的折转?从这里大家再次出发,在不完美中美,期待她们更开阔”。秦海璐分享到:“我很开心参与此次评审,虽然我们三位在评审中都各有喜好,但最重要的是我们看到了更多更具想象力的女性故事,她们不分伯仲。”“FIRST FRAME她的一帧”年度推介人许玮甯在现场表示:“在这些影片中我看到了众多女性的身份,她们的故事有好好的被讲述,希望FIRST FRAME可以看见更多真实的人!”年度推介人邱天亦坦言:“在观看中获得了很多共感时刻,女性的故事更是真实的人的故事,她们的故事五颜六色,构成真实世界的缤纷多彩。”正如年度学术顾问戴锦华说道:“FIRST FRAME她的一帧四年来追溯、挖掘了丰盛的女性议题,纵然不无杂质,但让更多元的女性形象走入公众,女人是人类的一半,女性议题就是性别议题。”
“FIRST FRAME她的一帧”荣誉之夜现场
三位获奖导演也分别分享了自己获奖的感受。导演许慧晶表示:“这个奖是整个剧组的,更是张伟丽的”。张伟丽在现场说到:“在西宁的电影院看到自己时,忍不住数次落泪,非常感谢这个剧组,让人生永无止境!”张晨曦则坦言:“获得短帧荐选是一种莫大的鼓励,我会更勇敢的去表达,我们终将自己定义自己。!”《长冬》导演元圆亦发来线上感言视频:“波波折折经历三年,是整个剧组的不放弃才有了《长冬》,这个荣誉是属于整个团队的。“也希望更多来自女性的故事汇聚成为广阔的声量,不仅在银幕之上,更在生活之中。
在评审会议上,三位评审就作品是否具有女性意识的创作立场、对女性形象和女性情感是否进行足够立体细腻的呈现,以及电影本身是否具有足够的创造力和完成度等方面进行综合考量。秦海璐表示:“书写不完美比完美更加重要。我很开心看到更多的青年创作让女性的书写不止于母爱的赞歌等刻板印象。青年创作者们在技术上更有了长足的进步,而我更惊喜于他们在表达上的克制,无论摄影、音乐还是主题表达,没有过往的歇斯底里,反而呈现出了一种在冷静中寻求轻盈的姿态。”也恰如叶如芬在评审会议上所言:“即使三位评审来自不同背景,但我们看待影片的视角都是一致的。这些影像让我感受到了来自女性的善意,电影不仅是文本的故事更是创意的想象,也期待年轻的创作者们更突破一点、更具想象力一点,更广阔地拓展开去。”、
“FIRST FRAME她的一帧”荣誉之夜现场
上世纪20年代,伍尔夫在她那著名的《一间自己的房间》里,写下了振聋发聩的句子:“千百年来,妇女一直坐在屋内,时至今日,这房间的四壁早已浸透了她们的创造力。”
女性的创作,如此沉默又如此有生命力地存于时间长河中的一个个房间里。在今天,这一事实依旧激励、警醒着女性们从田野、车间、格子间中拔出脚来,跨越阶层、性别,游走国族撕裂的土地,日日夜夜,冒着生活投掷过来的无数块石头,拓出一座纪录时代、持续发声的岛屿,孤独而诚挚,摆荡却坚定地书写。
生命的湖面涤荡阵阵涟漪,某种声音传来:女性的声音,城镇的声音,被建设和发展所遮蔽的声音,激情、欲望、喜悦、悲伤地重复轮回,串联起一声声遥远又微弱的呼喊,持续不断地汇集为时代的回声,在历史中留下刻度。
她们,并不孤单。